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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 可以不吃我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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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   可以不吃我嗎

◎我可以養你◎

今日的天空也是灰撲撲的。

來到這個廢島十三個月了,這裏就像坐漂浮的孤墳,沈浮在死寂中。

無論白天和夜晚,汙染雲都籠罩在頭頂。此刻已是午時,陽光擠開雲層中的縫隙,散落到基地裏。

“滴滴”,桌面傳來兩聲呼叫,把沙星末從小睡中吵醒。左腿又有些隱隱作痛,他忍著不適從床上爬起,撿起通訊器戴到手腕上。

有新的變異體送來了。

他從抽屜裏翻出一把鑰匙,穿上軍短靴下了樓。

這座廢島本是個保護區,而這個實驗室基地,也是由辦公區改造的。基地裏還剩了一輛非常覆古的觀光車,車子側面沒有玻璃,五排座位由鐵鏈拉著攔上。

沙星末取下駕駛位的鐵鏈,啟動發動機。剛出車庫,一只黑白相間的大臟狗就沖了過來。

那只臟狗渾身沒有一處順毛,嘴裏叼著一個小瓶子,兩邊的嘴角裂到了狗耳朵下,露出森白的牙齒。

沙星末剛踩下剎車,大狗就撲到他身上,瓶子落到座椅上,哈喇子順著舌頭糊在他的側臉,大狗發出求撫摸的嗚嗚聲。

“拾一,坐下。”

拾一乖乖坐到了副駕駛上,沙星末從抽屜裏扯出一張紙巾,把臉上擦了擦。

他拿起座椅上的小瓶子,上面貼著 [藥用生物消毒水]。沙星末隨手把瓶子塞進了前抽屜裏。

“今天已經上過藥了。”沙星末摸了摸狗腦袋,“把繩子穿上,不準亂跑。”

拾一缺了半塊的鼻子頂來頂去,終於把副駕駛上的牽引繩套到了自己的腦袋上,碩大的身軀乖巧地縮在椅背上。

觀光車再次啟動,以二三十碼的速度沿著馬路往海邊行駛。雲層中穿過一架軍用直升機,下面吊著一個巨型貨倉。

這麽大體積的汙染物,沙星末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過了。心臟打起小鼓,他踩下油門,加快了速度。

“不知道這次的寶貝能不能像你一樣。”沙星末說著,從前座抽屜的盒子裏掏出一顆巧克力豆,扔進嘴裏。

拾一是只特殊的變異體。它本是一只哈士奇,遭到了K病毒的汙染後,就變成了這副駭人的模樣。好在它沒有喪失意識,在經過訓導後,反而更通人性了。

沙星末每隔一段時間,都會收到總領丟來的變異體,說是讓他“找點事兒做”。

海邊的碼頭上,大貨箱已經落地,一隊手持槍械的帝國軍人圍在旁邊,除了一身白色的隊長,其他人都穿著藍色的軍服。

那是紀丘隊長,他的胳膊上有三條帝國軍銜,也是這個島的常客。

破爛的小觀光車搖搖晃晃地停駛在碼頭邊上。沙星末拉開鐵鏈,左腿往下一跨,一陣鉆入骨髓的痛從膝蓋上方蔓延開。

是囚刺造成的傷口,他早已習慣。沙星末面不改色地走向貨箱,把狗留在了車上。

“沙先生,”紀丘對他笑笑,“今天帶來了兩個好消息。”

沙星末冷淡地掃視了一圈:“說說看。”

“這次的小怪物,可是絕無僅有的,十級變異體。”

“十級。”沙星末望向那個箱子,“它有意識?”

“意識級別很高,跟人差不多。”紀丘的視線在他身上游走,最後停在那條左腿上,“另一個好消息,你的這根囚刺,可以取掉了。”

沙星末右手揣在大衣口袋裏,嘴角掛著諷刺的笑:“你們什麽時候這麽好心了?”

借著布料的遮掩,他手指捏了捏右袖口中的暗袋,把拉鏈的鎖輕輕打開。

“不要怪我們,”紀丘左右望望,對士兵們使了個眼神,“是帝國的決定。”

幾名士兵一擁而上,把沙星末按到一張鐵椅上,扭著他的手銬在椅背後。

“別那麽緊張,”他隨意地靠坐在椅子上,任憑擺弄,“我的服從性很高的。”

“呸。”左手邊的士兵對著他啐了一口,“滿嘴謊話。”

沙星末歪了歪頭,淺灰色的眼眸陰沈地瞥向那人。

是一個新面孔,他的手臂上有兩條杠,應該是副隊長。

“閉嘴吧。”紀丘走到那人面前,手裏的槍敲了敲他的軍帽,“這裏有你說話的份?”

“抱歉。”副隊長低下頭。

“你是換了新人嗎?”沙星末聳聳肩,“你的副官好像很恨我。”

“你要理解。”紀丘走到右側,手掌搭在他肩上捏了捏,“不是所有人覺得你是無辜的。”

沙星末的右肩一顫,黑色的短碎發下,那雙蒼白的嘴唇微微抿起。

“不要那麽反感,我對你是好意。”紀丘俯身觀察他的表情,揶揄地笑著,“看你又瘦了,不想在這個島上過得好一些嗎?”

這一年下來,沙星末的確瘦了很多。他是流放的重犯,廢島上沒有幾處幹凈的水源,至於食物,全靠紀丘從主陸上運過來,都是些吃不了幾頓的壓縮幹糧。

尤其是他的左腿,那圈囚刺,經常疼得他夜不能寐。

“別說廢話了。”沙星末皺著眉,忍下胃裏泛起的惡心感,“搞快點。”

“來吧,先讓你看看貨。”紀丘拍拍手,走向那個貨箱。

那是一個鐵皮倉,正面劃出一扇圓形的門,靠近地面的位置上嵌著一個密碼鎖。

人們散開到兩旁,紀丘走到鎖前,對著鍵盤輸入了一串數字。一聲噴氣,圓門緩緩向外打開。

一股鐵銹的味道沖入鼻腔。是血的味道,混雜著一種微妙的草本香味,只有經常在野外生活的人才能嗅出來。

像是未受汙染的樹葉上的露水,在陽光下蒸發,融到空氣裏的味道。

沙星末的手在鐐銬下微微攥緊,他的鼻子很靈,這個氣味直擊入他的腦顱。

真是一棵絕美的奇異之樹。

它僅三四米高,樹幹呈現出灰白色,頂上臥著一朵巨大的白色花骨朵,樹枝向四周散開,尖端延伸出密密麻麻的灰白色藤條,一直垂到土裏,上面稀疏點綴著血紅色小花。

那些花就像有生命似的,每朵都有拳頭那麽大,四到八片肉肉的菱形花瓣緩緩張合。花瓣邊緣是細密的鋸齒狀,花心處探出近乎透明的尖刺。

沙星末從未親眼見過這種樹,它只存在於傳說中,在遙遠的的記憶裏,某本圖書館古籍區的畫冊上。

“食人樹。”沙星末喃喃著。

“對。”紀丘退到一邊,手中捏著一個遙控器,“這棵樹還小呢。”

他按下遙控器上的綠鈕,樹壇開始往外移動,八個車輪承載著它,在地上留下幾行土漬。

灰白的樹幹上籠罩著光暈,就連藤條上的倒刺都在發亮。

好美。

沙星末癡迷地仰著頭,這棵樹的每一處都長在他的審美上,就連那花蕊上的血漬,也有種致命的誘惑力。

“很喜歡吧?”紀丘晃晃手中的遙控器,“要不要再靠近一點?”

樹壇又向前推進,停在了鐵椅前一米的位置。幾根藤蔓晃動幾下,垂下的紅花往這邊探來。

好像在和他打招呼。

“哐當”,藤蔓猛拍到鐵網上,對著沙星末露出張開的八塊花瓣,還有中心的尖刺。

那根刺竟是軟的,從網格中伸出,對著他上下搖動兩下。

旁邊的士兵嚇得退後幾步,沙星末卻坐直了身子,頭往前伸去。

他想更清楚地觀察這棵絕美的寶貝。

“別著急,”紀丘扯著他的衣領,把他拽回椅背,“它對人血很敏感。”

紀丘朝旁邊招招手,兩名士兵提著工具箱上前來。

“其實我一直覺得很奇怪,”他走到椅背後,雙手撐在沙星末的肩上,“你到底是什麽體質,能在這個島上活這麽久。”

“還有那些變異體,”他俯身低語道,“怎麽過了你的手,就如此聽話。”

“你怎麽還沒感染?還是說,你其實早就已經變異了?”

聽到這話,沙星末忍不住嗤笑一聲:“怎麽,這次要給我安上變異體的身份?”

“不,只是做個測試。”

紀丘陰險地笑著:“順便欣賞一下你的反應。”

副隊長從工具箱裏搜出一把大剪刀,他扯著沙星末的左褲腿,在膝蓋上方落下剪子,動作粗暴,戳傷了皮膚。

“嘶。”沙星末咬了咬牙,“你得賠我條褲子。”

戰術褲被剪開一個口子,露出了那根囚刺。它的內裏是一圈極細的合金針,紮在膝蓋上方的皮肉中,既不會影響囚犯行動,又可以造成持續的痛苦。

一塊磁芯放在了囚刺上,啪嗒一響,金屬環毫無預兆地彈開一角,沙星末的身體肌肉驟然緊縮。

好疼。他咬著下嘴唇,把聲音咽下去,雙手在椅背後緊緊絞在一起。

副隊長把金屬環掰開,直接從他的肉裏拉了出來。血肉黏著金屬環的內壁,被細針帶出,傷口受到二次傷害,開始往外滲血。

沙星末垂著頭 ,秀長的睫毛顫動著,額頭上冒出冷汗。

“這怪物很喜歡你啊,沙先生。”紀丘摸著下巴,欣賞著這一人一樹。

食人樹的藤條蹭到籠壁上,幾朵花貼在鐵網上,軟刺像小舌頭一般,朝著沙星末或伸展,或蜷縮。

似乎在吸吮空氣中的分子。

“恭喜你,又有新的寵物了。”紀丘誇張地拍拍手,“也恭喜你,擺脫了這根囚刺。”

“不過,”他手拂過沙星末額前的頭發,撚下幾滴汗珠,“只是擺脫了‘這根囚刺’而已。”

沙星末緩慢地擡起頭,紀丘接過一個白色的圓環,在他面前搖了搖。

“我聽說,你把沙將軍和那只貓,埋在同一個地方了。”紀丘把圓環拿在手中擺弄,“為了給你制作生日禮物,我特意去拜訪了他們。”

“怎麽樣,”他蹲下身,把圓環遞到沙星末眼前,“是不是很懷念?”

眼前一片血淋淋的,襯得那圈帶針刺的白色尤其耀眼。沙星末凝視著那根圓環,眼角逐漸張大。

那是一根新的囚刺,一半白色,一半灰色,灰色的那部分還雕刻出兩只尖尖的貓耳。

“用他們的骨灰,特意做了這個骨環,很適合你。”紀丘的語氣依然帶著笑意。

“現在你不會孤獨了。你的養父,和你的幼稚小貓,以另一種方式陪著你。”

士兵們發出哄笑。沙星末的視線有些模糊,好像被汗水糊住了。

他捏緊袖口中的小軟瓶,輕輕吸了吸鼻子。

“其實可以不用發展到這步的。”他低聲呢喃,“你給我送東西,然後離開,不該做多餘的事。”

士兵們的嘲笑聲太大,紀丘沒有聽到。他擺擺手,把骨環遞了過去,“給他裝上吧。”

“是,隊長。”副隊長接過那根骨環,按住沙星末的膝蓋。

而就在俯身之時,他的背脊爬上一陣寒意。

那個怪胎,正對他露出一個詭異瘆人的笑。

“我的確很孤獨,”沙星末咧著嘴,“所以,你們都來陪我吧。”

“以鬼魂的形式。”

呲——一陣刺耳的噴氣聲刮過耳膜,大量霧氣從他手中的軟瓶裏沖出,幾秒之內就覆蓋了這片區域。

“咳咳咳!”

劇烈的咳嗽聲響起,一片白茫茫中,紀丘大喊一聲:“是病毒彈!別吸氣,後退!”

他喊完這句話,拔腿就跑。面前的鐵網被哐哐撞擊著,遠處響起狗吠,和士兵們的咒罵聲混在一起,一片淩亂。

沙星末摸出袖口的小鑰匙,剛解鐐銬,迷霧中就沖出個人,對著他的胸口暴怒一踹。

他躲閃不及,和椅子一起被踢翻在地。

副隊長臉色發紫,他捂著鼻子,槍口對準沙星末的額頭:“惡魔,你果然是惡魔!我要殺了你!”

然而,他還沒來得及按下扳機,劇烈的暴響從迷霧中沖出,一根粗壯的藤蔓如銀蛇一般躥來,勾住了他的脖子。

“啊啊啊——”他的聲音消失在霧裏。

“籠子破了!後退!開槍!”

槍聲響起,霧氣如雲一般被推散開,沙星末半跪在地上,眼前的場景讓他的呼吸瞬間停滯。

食人樹的藤條驟然暴起,像炸開的巨型蘑菇。枝條上的花瓣往外翻出,如無數張殷紅的嘴唇,沿著空中的藤條展開。

沙星末臥倒在地,頭頂傳來慘叫,濕熱的液體濺到眼尾,他半捂著臉回過頭。

副隊長被舉到半空中,那灰白的藤條越伸越長,倒刺完全展開,一圈圈繞在他的身上,從腰部一直到頭頂。

啪嗒,哢嚓——是骨頭被擰碎的聲音。

而那些花朵,像野獸的嘴一樣,一顆顆吸到他身上,呲著裏面的尖刺,根根紮入他的皮膚裏。

像榨汁一樣,血液從縫隙裏滴落。

“快跑!快跑!”

士兵們紛紛逃竄。紀丘帶著幾個腳快的鉆進軍用車,疾馳遠去。

狗叫聲愈發激烈,伴隨著幾聲嘶叫,食人樹的藤蔓如密集的觸手般延伸而出,沿著低空飛過,有的直接從地上鋪了過去。

它卷住幾個腳慢的士兵,將他們層層裹住,在往回拖的過程中,把這些人的血都吸幹。

頭頂的叫喊戛然而止,食人樹的頂部不知何時呲開了一個大口子,朝著天空,正把活物吞進它的樹幹裏。

沙星末轉過臉,面朝下趴在地上裝死。他的心臟狂熱地跳動著,腳踝處有涼涼的觸感,像是植物的根莖拂過,倒刺紮進了小腿。

他右眼偷偷睜開一個縫,眼前是和血漿混在一起的藍色碎布,鼻尖是濃烈的血腥味兒。幾根藤條在他的身邊爬過,其中一根搭在了他的腰上。

該輪到他了啊。

小怪物很美,但這種死法,好像還挺難受的。

藤條沿著他的腰往上纏,倒刺沒有再展開,花朵也閉合上,柔軟地收束在一起。

花骨朵擦過他的脖子,惹得後頸發癢。腿上很疼,他睜開雙眼,生理性的淚水溢出眼眶。

一朵綻放開的花正對著他的臉,這朵花有些獨特,是白玉色的,足有三四個臉盆那麽大,花瓣邊緣飄著軟刺,如密密麻麻的小觸須,花心是一根淺粉色的花蕊,上面裹著節暗紅色花藥,尖刺從中破出。

大概吸食了充足的血肉,這根尖刺紅得異常飽滿鮮嫩。

尖刺對著沙星末的臉觸過來,一股甜香味襲來,他脖子往後一縮,抑住急促的呼吸。

眼睛下面一陣刺痛,那根花蕊已經刺破了臉頰。再不做點兒什麽,他的腦袋就要被捅個對穿了。

“別,先等等。”沙星末伸出還能活動的右手,握住花蕊,大膽地揉捏兩下。

“你現在,已經吃飽了吧?”他狀似虛弱地喘著氣,“可以商量一下嗎?”

“你能不能,不吃我。”他小聲說,“我可以養你。”

作者有話說:

前排掛掛專欄預收《頂級OMEGA他沈迷擼蛇》,求感興趣的小可愛點點SC:

【美貌釣系將軍Omega VS 金瞳邪性|占有欲超強蛇Alpha】

洛柒,蘭登帝國首席將軍,他強大、貌美,是無數Alpha和Beta的夢中情O。

傳言說,他有無數的秘密情|人,口味從不重樣。

他們都排隊等候著他的發|情期,希望有一天機會能落到自己頭上。

事實上,只有親近的人才知道,洛柒,他的感情經歷一片荒蕪,整天只沈迷——擼蛇。

*

洛柒在一次剿滅星盜的行動中回收了一條可憐的小蛇。

蛇蛇小小的一根,金瞳花皮,在別人眼裏很可怕,在洛柒眼裏卻很可愛。

因為蛇的身上,竟然有和他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味道。

洛柒迷上了擼蛇。

他整天把蛇盤在手裏,反覆搓揉,連睡覺時也不放過。

蛇的身上散發的信息素,很好地安撫了他的腺體。

直到某天,他的蛇蛇突然開始蛻皮、長大。

搖身一變,成了S級的怪物。

蛇蛇:怎麽不繼續擼了?

被巨蛇壓住的洛柒:......我現在把你放生還來得及嗎?

......

洛將軍的身上,染上了被S級Alpha標記後的味道。

擁有這種級別信息素的alpha屈指可數,卻無一人敢認領。

每天纏在洛柒身上不同部|位的蛇蛇:很好,要把老婆徹徹底底包裹起來。

#全星球最帥最美的OMEGA被怪物擄走了#

#洛將軍攜新男友出席各大宴會#

#宣稱要奪回洛將軍的alpha們都被嚇進了醫院#

Notes:

1.文案後期還會完善,但設定不會再變了。

2.蛇蛇是真蛇蛇,克系邪神蛇,有人形,掉馬後會間歇性變人或變半人。

3.受有萬人迷屬性,但1V1雙箭頭互寵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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